奥林匹克体育馆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赵休抬起手掌,八座散发着刺目光芒的灯塔如同被无形大手掐灭的烛火,依次黯淡下去。
全副武装的新夏军人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撤离,担架上躺着血肉模糊的战友遗体,绷带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红线。
天灾议会麾下的诡物们如同潮水退去般隐入黑暗,研雨带领羽林卫列队撤离。
只有陆彩云固执地守在场馆外围,目光死死锁定在成笑笑与异形缠斗的方向。
少女的身影在幽黑的金属过道里时隐时现,她紧攥着声呐探测仪,追逐着两只拖着裴珠切娜逃窜的异形。
昏迷的战友像破碎的布偶般被怪物裹挟,在黑暗中划出凌乱的轨迹。
除了黑夜场馆内的成笑笑,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恶战,就这样唐突地戛然而止。
“赵休为什么要停战?它已经逃不掉了啊!”
指挥室里,张豆芽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雾诡武棠高大的身影,指节因过度用力捏得发白。
六福管家却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躬身姿态,机械地执行着天灾第五席的命令。
万米高空的粒子轨道炮停止了轰鸣,场馆上空的防护罩如泡沫般消散。
曾经炽烈如太阳的八座灯塔,光芒逐渐萎缩成暗红色,最终在灰雾的侵蚀下凝固成冰冷的金属雕塑。
在赵休的命令下,原本围困雾诡武棠的武装力量全部撤离,只留下空荡荡的场馆和满地狼藉。
\"它害死了我爷爷!这个恶鬼就该千刀万剐!赵休为什么不杀了它?!\"张豆芽终于崩溃地砸下指挥话筒,愤怒的嘶吼在空荡的指挥室里回荡。
六福管家平静地看着失控的少年:\"权力是蜜糖,也是枷锁,你该敬畏它,而不是享受它。\"
然而少年根本听不进去,他发疯般冲出指挥室,跳上一辆军用吉普,朝着体育馆疾驰而去。
此刻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内,赵休与雾诡武棠对峙而立。
空旷的奥林匹克赛场上,除了守在场馆边缘的陆彩云,只剩下黑夜场馆内仍在挣扎的成笑笑。
\"武棠女士,\"赵休转动着指间的诡龙勋章,金属表面泛着幽黑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