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会招魂术?还是招不来梅昕玉的魂?
杜明澜表情凝固了一般,一口气喝了半杯红酒,又拿起酒瓶倒了半杯。
杨冬青也说:“现在有酒,你要说的故事不妨娓娓道来?”
听到杨冬青的话,杜明澜突然喝完酒放下酒杯大笑着说:“也对,人生不过胡话佐酒,胡话啊!”
这么一笑,他身上死沉的气息散了不少,仿佛这才回到人世间,才有了红尘烟火气息。
殷亦九这才觉得自己舒服多了,杜明澜整个人身上的古怪气息散去不少,他的鼻子也好受了些。
几杯酒下肚,正在身体力行“牛嚼牡丹”的杜明澜幽幽地开口:“昕玉给我留的信是一首小诗,没有格律,不押韵尾,完全狗屁不通……”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他脸上却全是追忆和怀念,他捏紧酒杯说:“也不知道他家那么多年的传承被他扔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一手字狂放潦草,让人难以辨认。我一直知道的,我从来知道的啊,那样的家不如没有……那么多年,终于再次看到他的字,却恍如初见……”
和梅昕玉第一次见面,杜明澜还是个每天跑断腿都捞不到新闻的小记者,日常就是跑新闻、挨批和啃馒头。他当时听说云山那片私人别墅来了个大画家,笔名叫作“绝世壮汉”,是从北方常白山来的,没人知道他的真名,这几年他的画很受推崇,千金难求,痴迷者多如过江之鲫,据说画家本人却是个风流浪荡子,处处留香,夜夜留情,连倭国来的少将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无数同仁前仆后继赶到云山,愣是半个新闻没捞到,他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报纸署名上,想要在报社立住脚,所以也加入了那些记者中。
云山住在别墅里的人本来就是图清净,如今记者跟蜜蜂似的一波又一波,赶都赶不走,他们不胜其烦,纷纷搬家。
到了夜里,只有别墅群最边上那栋小楼还亮着灯。
那小楼就是“绝世壮汉”的住所。
杜明澜脖子上挂着他宝贝一般的相机,摸黑来到云山,循着灯光和丁香花的香味来到小楼。
从院子外面可以看到二楼有人,那人清瘦的身影印在窗户上,手里拿着东西来回踱步,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