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审脸色无比凝重。
至圣乾坤功已经运转到极致。
跟契丹多年作战，使他或多或少听过一些草原上的传说。
当然也知道，阴山上一直有位恐怖的存在。
据说受到某些限制，永远无法离开阴山。
本还以为是契丹人杜撰出来的。
但刚刚那个人，印证了这个传说。
漠北果然在孕养一条龙脉！
而能操控龙脉的，必定是长生久世的神仙人物。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至少是同属袁天罡那个年岁的怪物。
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这是拿漠北往后千年气运，给陛下做死局。
今日一战……
无论输赢，漠北气运都将受损。
即便往好了说，未来也至少百年战乱。
倘若往坏了想，一旦这条龙脉被陛下斩了。
漠北将永世不得翻身……
这是一场豪赌！
李存审死死注视着面前的背影。
暴虐张扬的血色已悄然褪去。
高贵的紫金长发随风飘荡。
即便已经把他放到遥不可及的位置，自己恐怕还是小看了这位唐皇。
能让漠北如此孤注一掷，以命搏命！
这世间仅此一位！
袁天罡都不可能有这待遇……
随即又双拳紧握，无力而又无能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今天这场战斗。
凭幻音坊和自己这点本事，插不进半点手去，进去也只能添乱。
陛下将凭一己之力，力抗漠北未来要诞生的闪耀群雄。
他输了，新生的大唐分崩离析。歧地，晋地，幽州各自为战，中原重归内乱。
他赢了，漠北崩坏，唐吞北境，草原再不成气候。
若是同归于尽的话……
以草原各个族群为单位，以中原各个地势为单位，大混乱时代降临。
李存审后边……
幻音坊众女满脸已是写上了决绝。
握着琴弦兵器的指尖微微发白，幻音诀同样催动到极致。
她们没听过什么草原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