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王妃的身体,侍女眼底隐隐泛起一丝泪意,但很快垂眸掩饰,只微微摇头道:“王妃身体无恙,只是虔心礼佛,不便见客,还请少卿见谅。”说罢,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薛和沾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手中紧握着那卷书,心中思绪万千。许久不曾露面的舅父,态度反常的舅母,都让他察觉到这平静的王府之下,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他抬头望向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心头。
薛和沾回到大理寺,对候在阶下的石破天沉声道:“速去燕国公府,让我的书童常安亲自去一趟通州,查探商天禄是否去过通州大营面见新安王。”石破天领命而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薛和沾快步走向书房,果儿与随春生正在整理那些被顾乐安卖掉的侍女如今所在之地的信息,见薛和沾神色凝重,纷纷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薛和沾并未解释,只拿出武昉复原的那半幅画,“阿昉复原了顾乐安的画。”薛和沾将画展开,画中舞姬眉眼生姿,“今日我们便去平康坊,找画里的人。”
随春生吹了声口哨,将手中的资料推开:“还是这种事轻松,整理案卷这些事,我实在做不来。找人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平康坊的角角落落,就没有我不熟的地儿!”
果儿无奈睨他一眼,与薛和沾相视一笑。薛和沾扫了一眼随春生推开的案卷,字迹清隽整洁,信息条分缕析,他分明极擅长文字工作,却口口声声嚷着不耐,便如他这个人一样,总是有许多隐秘的矛盾之处。只是此时并非探究随春生此人的时候,薛和沾暂时按下心底的疑惑,看了一眼随春生身侧走着的果儿,薛和沾无声轻叹,只盼今后随春生都不要给自己机会将他一探究竟的好。
三人出得大理寺,直奔平康坊而去。暮鼓尚未响起,天边晚霞刚泛起红,坊内便已是灯火通明,酒肆青楼里传来阵阵丝竹声,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