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完,却见对面果儿与石破天面面相觑,四只大眼睛看向自己,清澈的眼神中只有茫然。
“阿兄,在小娘子面前掉书袋可是讨不着好的哦~”
武昉打趣的声音响起,薛和沾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表现的“太过了”,有些尴尬地抬手佯装轻咳:“阿昉你今日怎的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武昉知晓薛和沾面皮薄,不再打趣他,顺着他的话将话题转移开:“我早早便来了,公主得了新的饮子配方,邀我一同品尝了一番,我这才刚从她那儿过来。”
武昉说着,她身后的侍女端上来几杯饮子,放在薛和沾几人面前。
“我可没有忘了阿兄,专门从公主那儿讨来的。”
薛和沾挑眉,端起那饮子尝了一口:“加了陈皮?南边的岁贡今年来的这么早。”
薛和沾说着,微微蹙眉。
武昉疑惑:“已是深秋了,送来岁贡也不奇怪吧?”
“岭南山高路远,往年岁贡要年关将至才能送到……”薛和沾沉吟片刻,见果儿三人都望着自己,于是笑笑按下心中的疑虑:“不过这饮子的确不错,你们都尝尝。”
果儿对于饮子的味道没有要求,只当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因着果儿与薛和沾各自都藏着心事,余下的演出看的心不在焉,演出结束后,果儿与随春生乘坐薛和沾的马车回家,随春生一路上敢怒不敢言地冷冷瞪着薛和沾,令薛和沾也不方便与果儿搭话,三人又是一路沉默。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长安街巷。薛和沾将果儿送至家门口,马车轱辘声渐歇。
“娘子早些休息。”碍于随春生的冷脸,薛和沾没有与果儿过多寒暄,果儿也只是微微朝他颔首,算作道别。
果儿踩着车辕下车时,一阵晚风拂开车帘,吹进一阵凉意,薛和沾隔着车帘望着果儿推门而入的背影,忽觉鼻尖萦绕一丝异样气息——那是淡淡的硫磺味,混着硝石特有的刺鼻,像极了火药残留的气息。
他神色骤变,抬手示意车夫原地等候,自己则跳下马车,顺着气味往巷陌间寻去。
转过两个弯,就在果儿家后院外的槐树下,一截半掩在枯叶中的竹筒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