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闻言也不由蹙眉,樱唇抿成一条线,压抑着心中的不满。
薛和沾郑重点头:“我此言绝非危言耸听。如今我们唯有尽快揭开真相,才能避免更多无辜之人遭殃。你去套话,并非害她们,而是为了拯救她们。只要能揪出真凶,有了这些活契和我们查到的线索,或许还能还她们一个公道。”
随春生低头沉思良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半晌,他抬起头:“我去。但您答应我,若真查出真相,一定要想办法帮那些娘子脱离苦海。”
薛和沾含笑颔首:“好,我答应你。只要真相大白,我定会尽力为她们周旋。”
果儿看向薛和沾,眼中沉郁的怒火终于散了些。
薛和沾冲果儿安抚一笑,似在告诉她,他知她心中所想。
果儿不知为何,竟有些面上发热,干脆挪开了目光,不与薛和沾对视。
红烛摇曳,又是平康坊最热闹的时候,随春生轻盈地落在窗棂,如一只灵猿一般轻巧地拂开垂落的红绡帐,翻窗溜进了一个与他相熟娘子的房间。
房中,秋娘正在给琵琶调弦。十二叠红绡帐层层漫卷,将西域来的夜光杯映成血色。
“随郎君今日好兴致,怎的有门不走,遛上了窗子?”一旁的绿腰倚着螺钿屏风轻笑,石榴裙红的刺目。
随春生本以为房中只有秋娘,教突然响起的声音唬了一跳,险些又蹦出窗去。
待确定那声音是与自己交好的绿腰,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堆着笑从怀中摸出一只波斯琉璃瓶:“秋娘最喜欢的蔷薇露,掺了龟兹来的龙脑香。我好不容易才寻了一瓶,这不是急着给秋娘送来嘛~”
瓶口金箔在烛火下流转,映得秋娘面上厚重的胭脂更红了几分,但随春生分明透过那厚重的脂粉看见了秋娘脸上尚未退却的淤青。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小心地将花露放在秋娘面前,秋娘抚琴的手终于停下,看向随春生,轻笑一声,抬手轻抚随春生白皙的面庞,鎏金臂钏贴着随春生耳际划过,带出一丝凉意,让随春生忍不住退了半步。
秋娘见状笑起来:“我只当你离了胡玉楼就将我们姊妹忘了呢,没想到,随郎倒是个长情的~”
随春生挤出一个笑:“阿姊说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