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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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南京老宅的阁楼里，煤油灯在穿堂风中忽明忽暗。1973年的倒春寒来得格外凌厉，窗棂上结着毛茸茸的冰花，把革委会主任儿子小霸王的脸割裂成狰狞的碎片。他正带着三个跟班在巷口踹门，解放鞋底沾着的桃酥渣簌簌往下掉——那是我昨天藏在棉袄里给母亲留的早饭。
&34；林小满，你爹又给美帝造导弹了！&34；小霸王的叫骂混着胶底鞋踩碎冰棱的声响。我攥紧父亲从长沙捎来的铜纽扣，冰凉的金属边缘突然泛起微光，那些刻着&34；金陵制造局&34；的凹槽里渗出暗红锈迹。
当第五块砖头砸破窗纸时，纽扣突然发烫。我眼前闪过紫金山巅的银杏树，金黄的落叶在空中凝成座青铜罗盘。再睁眼时，竟站在个充满柴油味的仓库里，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搪瓷缸——每个缸底都粘着凝固的机油，在虚空中泛着青光。
&34；这是三号仓库？&34；我伸手触碰最近的搪瓷缸，指尖突然浮现父亲握钢笔的手影。1949年的《长江水文图》在缸底显影，红铅笔标注着&34；顶灯为号&34；的坐标竟与阁楼地板下的刻痕完全重合。
阁楼外突然传来木梯断裂声。我慌忙退出空间，发现铜纽扣已嵌进掌心，形成个齿轮状的血印。小霸王正抓着晾衣绳往上爬，他脖颈后的胎记在月光下扭曲成青天白日旗的形状。
&34；你们看！美蒋特务的联络暗号！&34；他指着我渗血的掌心，三个跟班突然举起弹弓。我下意识转动铜纽扣，空间里的搪瓷缸突然出现在半空，泼洒的机油淋得他们睁不开眼。
夜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阁楼，我在煤油灯下展开父亲的工作日志。那些被蓝墨水涂改的字迹在铜纽扣的微光中重新浮现：&34；1971年3月，三号仓库改造计划遭泄密，所有图纸必须&34；后面的字迹被血渍覆盖，却在空间里显出一张完整的设计图——军工厂冷却塔的通风管道竟直通革委会办公室的档案柜。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