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揉了揉额角。
如果说蠢货和聪明人有什么共同点,恐怕就是跟他们打交道都会多少觉得有点心累吧……
过了一会儿,水烧得温度刚刚好,陆卿帮她用木盆舀了些出来,祝余仔仔细细洗了手,又洗了头脸,换了一身干净外袍,这才进了他们的大帐。
“你今日一个人跑去做什么了?”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陆卿。
“此事一会儿你二哥来了之后,我们再说。”陆卿朝帐外看了一眼,坐在祝余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布巾,一边轻轻擦拭一边说,“趁着这会儿他和符文还没回来,你跟我说说你的这两位嫡兄如何?”
“好。”祝余想了想,“他们两个你都看到了,祝家其实没有性子藏得太深的人,什么脾气秉性,几句话之间便能感觉得到。
大哥祝杰从小便要更强势一些,因为是嫡长子,听说从小便体弱多病,所以也最受庞玉珍宠爱,连交给乳母照顾都觉得不放心,都快长到十岁了,还日夜不离开母亲的眼皮子底下。
后来还是父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以后就长不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了,令人将他搬去偏院与二哥同住,只留两个嬷嬷和几个小厮照顾他们的生活,不许庞玉珍再那么偏疼了。
二哥祝峰从小就比较不让人操心,就算是交给乳母带着也不会哭闹,更是很少在父母面前争宠,大部分时候比较安静,性子也更温和沉稳。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庞玉珍反而并不是特别的疼惜她,三个儿子不是惦记着长子,就是心疼着幺儿,对二哥谈不上不好,只是不能同其他两个嫡子相提并论罢了。”
陆卿一边擦拭着祝余的头发,一边听她说,听完之后又问:“庞家更看重的,是祝杰?”
“没错,因为大哥平日里表现得更加精明强干,也有一身作为世子继承王位的傲气,自然是让庞家更看重的那一个。”祝余笑着回答,在说到“精明强干”和“傲气”的时候,语气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戏谑,“换言之,庞家掌家的庞玉堂之于祝杰,便如鄢国公之于陆嶂。”
“庞家并不看好祝峰?”陆卿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