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顿了顿：“如果您不在意盛家是死是活，这话就当我没说话。”
就这么个语气，老爷子心里一跳，沉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您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盛炀的目光在老宅里扫视一番。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更清楚这座宅子里富丽堂皇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凉薄和肮脏。
说实话，这里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
而且东西他已经送到，至于老爷子看不看，都和他没关系。
盛炀转身离开。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老爷子沉声道：“不用管他，他想走就走。”
管家叹气摇头，“您这又是何必。”
“所以你也觉得我不该这样做吗，你也觉得我就应该让盛天一辈子都废了？”
老爷子的面色铁青，整个老宅都安安静静，只有他自己高高坐在主位。
空旷、颓败。
在此刻都成了具象化。
他将自己已经浑浊的眼神，逐渐挪到盛炀放下的文件上。
其实不用打开，都能猜到是什么。
可是老爷子却还是拿了起来，纵然心里已经像是被人用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打开的文件上，是凌越股东们的信。
不是想要转卖股份的，就是要求放弃盛天即刻补救凌越损失的社会形象。
还有不少明里暗里都在指桑骂槐，说他为老不尊，老糊涂了。
那些讥讽的文字映入眼帘，老爷子一下子没顺过气儿来，咳嗽的更加猛烈了。
管家见他这样，忍不住更加担忧。
而且盛尘那边的事情，他们还都瞒着他，不敢说。
盛尘不是盛天儿子这事，估计会是压垮老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在刚才看盛炀的模样，应该也是不打算说的。
盛炀这边出了老宅，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叶琳。
她面容精致，栗色的大波浪随意披散在身后，靠在自己的跑车旁边，张扬得很。
盛炀确实没有一点像她的。
叶琳朝着盛炀抬了抬下巴：“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