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诀将左手撑在真皮沙发上,欺身朝聆雾靠近,看着他白皙的脖颈,轻狭起眸子向他吐出烟圈。
侵略感十足。
聆雾蹙眉,维持着那个穿越者的人设,淡淡偏眸:“都是同学,小惩大诫就好,别闹出人命。”
“同学?”沈兆诀弹了弹烟灰,仿佛听到笑话般:“人分三六九等,阴沟里的老鼠窥见天光就不是老鼠了?”
“他算我哪门子同学,你问问圈子里拿他们这种特招生当人吗?”
包厢里的服务生见他们吵起来面露赧颜,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沈兆诀招手:“继续。”
“让他学两声狗叫听听。”
聆雾将手里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陡然起身:“沈兆诀,够了。”
少年身形消瘦,像雨夜里笔直的一杆竹,脸颊因燥热而染上酡红,鼻尖也沁出汗珠。
“够了?”沈兆诀眸光暗下来:“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就算今天我弄死他,我保证你翻遍整个帝国的律法都找不出能将我定罪的那条。”
狂妄。
祁郁欣赏着他们这副狗咬狗的德行,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贵族蠢货。
“人我带走了。”聆雾声线清冷,犹如玉珠落盘的脆声。
他到底不是那个穿越者,没有欺负别人为乐的习惯。
包厢内寂静了瞬。
众人似乎都没想到聆雾这么不给沈兆诀面子,但碍于身份,谁都不敢拦他,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
祁郁眼前笼来小片阴影,下一瞬鼻尖传来好闻的冷杉木气息,似乎还夹杂着雪清气。
聆雾朝他伸手:“起来。”
祁郁愣了,他没想到聆雾竟然真的冒着得罪沈兆诀的风险带他走,锁骨处的灼烧感让他周身血液沸腾。
或许可以利用他,不用那么麻烦的离开这里。
“站住!”沈兆诀仰靠在沙发上,睨着眸子:“不给我一个交代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