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在尘埃里,手中紧攥着半块碎玉。
玉上刻着\"万事胜意\",是妹妹七岁那年用糖人换的。
“许、许兄……”
血沫从嘴角溢出,钱立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道:“昊天宗之弊……必须根除……我此行沿途所见所闻……皆在我书箱之中……求你将它……呈与圣上……”
许长卿跪在地上,看着怀中渐冷的身躯。
钱立最后的目光越过他肩头,痴痴望着虚空,仿佛那里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正捧着热腾腾的米糕喊哥哥。
墨从心不知何时返了回来,看到此情此景,颤抖着解下道袍,盖住钱立心口那朵狰狞的血花,超度经文刚念半句,便被喉间的哽咽绞碎成呜咽。
“这世上,有太多人该死。”
不知多久之后。
许长卿面色冷如冰霜,缓缓站起,沉声道:“但他不该。”
“许兄。”墨从心咬紧牙关,道:“此事绝不可冲动,现在外面全都是他的人,就凭你我之力,绝不是他的对手。”
许长卿摘下面具,打开木门,将醉仙剑放出门外,化作虹光,直飞冲天,而自己则手拿长刀,缓缓踏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之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无数甲胄之士,迅速逼来,将这里包围。
为首一人,正是胡可龙。
他笑眯眯地看着许长卿,开口道:“许小兄弟,怎么突然变成你在这了?”
许长卿冷若冰霜地道:“胡仙师此话是何意?”
胡可龙目光落在许长卿背后,并未看见醉仙剑,眉头微皱,又道:“你可有看见一个中年剑修闯进这里?”
许长卿摇摇头。
胡可龙朝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
几名甲胄之士,往密窖中走去,可许长卿却依旧站在原地,未曾动弹。
“方才有人劫法场。”胡可龙冷冷看他,高声道:“犯人极有可能躲在这里面,烦请许兄弟让一让,否则休怪我定你包庇之罪。”
许长卿呵呵一笑,袖中忽现一并漆黑匕首,破风掷出。
胡可龙稳稳将其接住,眉头微皱。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