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声音里淬着冰渣,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玄洞门首徒,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或是敢与我搭话,我会把这柄剑从你屁股塞进去,再从你喉咙里拔出来。”
“滚!”
砰的一声。
房门关上。
只留满脸茫然的林品天站在门口。
一瞬间,仿佛已苍老了上百岁。
……
……
翌日,午时。
青灰色的天穹压着柳县城门,法场四周插满玄黑旗帜,旗面被朔风扯得猎猎作响。
胡可龙负手立于三丈高的刑台,脚下青石板缝隙里渗着暗红血渍,几只绿头蝇正绕着昨日斩首桩上未擦净的碎肉打转。
\"带罪人!\"
随着铜锣震响,钱立被两名甲胄护卫拖上刑台。他雪白囚衣下透出纵横交错的鞭痕,脚镣拖过青石板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胡可龙声如寒泉:\"钱立,你父子欺瞒昊天宗,少报户数万三,十数年来,漏缴月贡黄金千余两,你可知罪?\"
\"放屁!\"钱立猛然抬头,脖颈青筋暴起,\"全县实户不过八千!何来黄金千两!\"
一记长鞭凌空抽来,钱立左肩顿时皮开肉绽。
血珠飞溅在胡可龙月白锦靴上,被他嫌恶地蹭在斩首桩旁:\"冥顽不灵,既然如此,留你也无用。\"
说罢,他看了眼天色:“午时已到,行刑!”
一声令下。
大汉手提屠刀,缓缓上前。
钱立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等待死亡。
刑台东南角的茶寮二楼,冷仇倚着雕花栏杆嗑瓜子,对身旁黑袍人道:\"瞧瞧,那姓许的缩头乌龟果然没来。\"
“我看你这下还有何话可说!”
黑袍人却只道二字:“莫急。”
他话音未落,刑场西北角忽然骚动,一队甲胄之士匆忙上前,大声喊道:“不好了,胡仙师,巡城司走水了!”
钱立猛然抬头,死死看着说话那人。
茶寮之上,冷仇端着茶杯,皱眉道:“莫非他要劫的,并非法场,而是水牢?倒是聪明了些,只是这个计谋,我早便想出来了。”
黑袍人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