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姐,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做的都是艰难的生意,没想过让大家吃亏,更别说什么遥远的事情。”他同样也不年轻,花费一番口舌之后,也让自己陷入些许疲乏,又不妨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叫派尼尔,从鲁尔金来,我这一身装束让你们见笑,但是还算合适。”
娜莎从旧时书上对提到的地名有些印象,“那是鲁伯特和凯勒维尔五世会师的地方?”
“不愧是小姐,你说得对。”先生指向脚踝的腿疾,他的大腿上有一根手杖,“以前我在部队里当工兵长官,现在腿脚不方便了,靠退休金和乡下宅邸过日子。”
“喂,那我呢?”身穿麻袍的老翁有些生气,拿着银杯在他们面前摇晃。
“啧,你要是知道再说。”娜莎不以为然,连薇若妮卡也一同坐在石阶上,不予回应。
老翁正如风中尚有余烬的草堆,一点就着火,烟气逐渐壮大,就如同他的嗓门,迫切让上帝也听到他的争论,“但就正如这战车一样,一些人力图恢复昔日的面貌,他们在大趋势的面前是不可能翻身的。”
“伯伯,恢复旧貌和吸取经验是两回事。”罗艮蒂瓦小姐有些困意,仍有费口舌的力气,“谁也没有办法左右风向,换句话说,风向把谁吹飞还不一定嘞。”
“哼,固执的家伙,没有好下场的。”离去之前仍带着水,在他们面前享用一口,甩干粘在杯沿的水珠,仿佛舍弃余剩的辩驳智慧,转身就走。
貌似疯癫的背影,原先也有一颗探究到底的心,派尼尔望向那个背影,就像沉重的烈风要剥落身上的每一寸力气。
旁坐许久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你们的话很有趣。”
大小姐同样望着远方,“有趣在什么地方?”
“争辩和解决方法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他脸上没什么皱纹,但有些斑在眼角边,身穿浅樱红色胡利斯,“我看得出来寂寥围绕在这位怪客的周围,也许他知道答案,他只是想到无力阻止新的事物替代旧的事物,站在反对者的角度上跋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