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拉雅不能忘却养父养育之恩,说不过几个字就开始猛地喘气,一手倒撑着干皱的树皮,每吞咽一次口水都感到遏在喉咙的情感引发的疼痛,“阿……阿洛比斯,这是真的吗?”
“对不起,我也不想承认,父亲大人的确去世了。”白袍人偶的说辞略带呜声,亦颤抖着向他们走来,直到从携带在身上的包里拿出讣告,那是人偶协会的证明,“我听闻拉兰诺斯的女儿有一个不是人的灵魂,如果她不知道死亡为何物,未尝不算得不幸的消息。”
“知道死亡又会怎么样?”考奈惴惴不安。
“但愿不会被过不去的门槛而拖垮。”阿洛比斯转去安抚拉雅,“父亲大人不会怪你的,他说你在哪,你只要想起他,就算是探望过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最后一面。”女仆止不住眼泪。
“你没有怨他?”白袍人偶想起以前的事,越发感到遗憾,“哪怕是他让你去罗艮蒂瓦宅邸当佣人,你也没有怨他?”
“虽然很久……很久之前,我有跟他吵架。”流涕之时又想起自己的遇境,磨难和待遇再也不会比在罗艮蒂瓦宅邸做工时更差。
即便是这样,偶有回到门洛家里的时候,不修边幅的人偶师却没索要一分家用,离家的时候反而会在她的口袋里留两枚吕讷,如果处境相当难堪,拉雅右手边腰间口袋还会找到一枚弗兰朗。
“这算什么事嘛……”女仆哭的更大声了,感觉心里的梁柱断掉一根,她再走一步,若不是娜莎扶抻着她的臂膀,就要半跪下去,左手无处可放,似是要抹泪,又似是盖住前额,更像是要抓住什么,“我心里只有他一个父亲,唯一能找到的。”
薇若妮卡从后牵拉雅的手,“我记得先生知道我们挨打,又怕得罪我的继母,诉苦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家里的坛坛罐罐,记得放在书房的草药都是上好的药材做的,都来拿给我们用。约贝本想着要亲自敷药,后来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