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大抵就是这样,濒危之际涌来的第一股暖流——恰好是熟悉地,在内心深处埋藏,不经意记住的家中景象。
它们十分狡诈,能悉数闪烁在磨难的面前,挫败强撑在前的冷血,拆断铁板一块的无情,落下一片被撕毁的碎布。
长官们为此一面厌恶至极,粗犷地叫骂被乡感怀念的人,骂他们是懦夫,是潜在的逃兵,另一面却屡次阻止情绪的进犯,总被揪住对这些杂质相当的恻隐之心。
褴褛之徒并不少见,但如今这支小队在风霜中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在敌国的镇上,蓦然流露甘涩包裹在身上的感觉。镇上的人并没有怎么认识这伙持戈之徒,一如对当前的战争没有多少印象的局面来说,只要没有劫掠,都不关他们的事。
毕竟刺刀都被藏起来,绑腿也被收在背包里,一切与军衔相关证明的都悄无声息地埋没了。
查茹兰特和镇上的人对话过,仅凭自己不那么蹩脚的铎卢恩语,大概还是能让人听出自己在洛拉尔堡住的,他还赏给对方一些小钱,那些无家可归的露宿者濒临化身丰碑的危险,便没有抵抗冷漠之心给了一些。
随后他们打算步入酒馆,却发现以外的情况,这把他们吓得不轻,比菈连忙把一行人全顺在拐弯处,看着马厩边的蹭亮皮靴、厚马裤、毛皮斗篷和骠骑兵夹克,但步伐飘逸不经,方向随时能形成一道不俗的弧线,准是手上的瓶子在作祟。
军汉不停地叫唤:
“拿酒来……呃……拿酒。”
“好在你把我们都拉一把,现在的情况变得糟糕。”拉特利耶猛喘大气,手摁捺着火枪的击锤,将其攥出汗。
莫林看到敌人,兴致大发,“酒馆里面有多少骠骑兵尚未可知,但就门前三位快不省人事的家伙来说,也许能尽快收拾掉他们。”
“这太鲁莽了。”比菈紧靠在墙边,手扶在刺刀鞘旁,神色凝重略有慌张,“如果不是三个,而是二十个,三十个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转身溜走?”身为列兵的格莫瑞可一点也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