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哪不知道,原来行训是如此枯燥无聊的事情,要抽走人的灵魂才能算赢,整整一天下来,在居塞林麾下的连队,教习半连全程都在学习如何走路,拉特利耶也是嘴不俗的人,在泄气之时还要调侃:
“我们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重新告诫如何走路,原来是这样子,这下我们成大孩子,他们就要当我们的小家长。”
一群新卒围在三个话痨周围搭话诉苦,已经是晚上的时候,围在外围空地上指点心怀,指望人们指点别的东西,自然是靠不上的。
有些棕毛褐发亦有话直说:
“岂止如此,我们是铁,重新被锤炼,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废铜烂铁。”
有个喜欢抽烟,三十岁的老青年,发现自己居然没带烟斗来,当即也投射到里面,“特么,我只有烟草,长官们要把我们嚼烂,又不点火,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第二天就组织千人罚跑,早上练行进,中午也不知道吃点什么东西。”
“那叫砖,黑面包形制的砖。”普利特还不忘呸一声。
有个和普利特差不多身高的人,不到二十岁,叫卡修,他自我介绍一嘴之后,说着自己曾经在村上面包店当学徒的时候所做的手艺,因为磨胃的面包都愣着神,“没错,就是砖,长官请我们吃,我们自家做的可没那么磕牙,真怀念。我绝对可以这么说,如果吃饭都成问题,死对我们来说并非折磨,但黑面包?不对,黑圆砖,我们可以拿投石索抛出去。”
一位看起来条件不差的矮小少年持鼓走来,“因此我只敢喝面糊,有浓汤也是行的,就是味道有点重。”
但就是看起来面孔似曾相识,在很熟悉的地方,白净脸,后脑勺还有黑领结,拉特利耶越看越奇怪,但也没急着说话。
“哪够顶饱?好在他们没掺木屑。”
霉叶白桃总觉得有些面熟,直到他突然大摔一跤,啃草掀泥,往上一看,正落入他的脚前。
鼓手伸出手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