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生抓住医生的胳膊摇晃着，她不管不顾地，失态地崩溃着，狂乱而无助。
“唉…”
医生一脸歉意地走出了病房，这让灵生更加绝望，眼泪汪汪目送医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在亲人们心碎的眼泪中，高星在病床上挣扎了大半夜，在接近黎明时，情况突然恶化，昏迷了过去，吓坏所有人，大家赶紧唤医生，医生赶来为他套上了氧气罩。
“怎么样了，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灵生急切的问道。
“快了，家属准备后事吧。”
医生神色无比凝重地道，再一次转身离去，把一屋子绝望的家属留在了身后。久经沙场的医生，不回头也知道背后是什么样的一幅画面吧。
家人们围着高星的病床，悲悲戚戚地伤心哭泣。男人们默默流泪，女人们低声啜泣。一群人发出各式各样悲泣的声响。
灵生握住高星的手，趴在床沿上隐忍着自己的哭声，她想放声，但是她不敢，怕惊动了高星那点残存的求生意志。
良久，有个人轻轻点了一下灵生的肩膀，却是高星大哥。他示意灵生出来一下。灵生艰难起身，头昏脑涨地跟了出去。
在过道上，大哥红着眼圈，涩声道：
“弟妹，这个时候咱们都先把悲伤收敛一下，准备一下后事吧。你平时有没有给他准备衣服？”
“衣服？没…没有。呜呜…”
灵生怔忡片刻才明白他指的衣服是寿衣。茫然又痛心地摇头。
“咱们得抓紧了，到时恐怕来不及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守着了，这里有的是人，你赶紧去准备寿衣吧，这事儿只能由你亲手准备，这是规矩，其他的交给我。你到街上去买，要买全了啊，不懂就问问寿衣店的老板，他们知道需要些什么。”
大哥催促着灵生，看她一脸懵懂，很是不放心。
灵生哪里懂这个，那时候父亲去世也有母亲在，自己还没接触过这层规矩。现在，她第二次面对亲人的离世，居然要她亲手置办送他上路的东西…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面对这样残酷的场面吗？
早知这样，我宁愿做先离去的那一个，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