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苏父又苍老了不少，头上几乎花白，苏未晚紧紧握着苏父的手，忍不住鼻头一酸。
这双手，曾经干燥温暖，牵过她、抱过她，也曾将她举过头顶，记忆里这是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掌，仿佛只要牵着它，就可以不用畏惧任何困难。
可现在，它温凉、苍老、干瘦，一如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这些都是苏未晚的心理活动，面对苏父时，小姑娘还是扬起了笑脸，讲她在国外的趣事，讲emma太太和她的先生。
苏父话还说得不太清楚，微笑着注视她，慈爱地拍了拍苏未晚的手背。
两个小时的陪护时间眨眼就流逝了，苏未晚和苏母被请了出来。
卫生间里，苏未晚捧了一把冷水泼到自己脸上，凉意将内心的情绪驱赶，撑着洗手台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漂亮的眼眸里，情绪逐渐积淀下来。
“走吧，妈，”苏未晚招呼坐在苏父病房门口的苏母，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带她出去走走。
“我好久没来京城了，我们俩一起去逛逛。”
人民公园里，苏未晚央着苏母去买棉花糖，看着一脸嗔怪但宠溺地依着她，排在长长队伍中间的苏母，苏未晚深呼吸了几次，走出一小段距离，拿出手机给裴宴打电话。
电话嘟嘟没响几声。
“喂……”
“……嗯，”电话里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苏未晚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白，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今天晚上，我不想回你那边了，我能不能……跟我妈妈睡一晚？”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看了眼，并没有挂断。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协议吗？”男人声音冷了几个度。
小姑娘缄默，眼眸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之前说的……游戏，我配合你，这几天你让我跟我妈住一起。”
对面似乎在权衡，好一会，“可以。”
末了，又补了一句，“不许见陈漠。”
“……他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