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五家合伙买牛,每家每户大概需要筹集170元左右。
眼瞅着其他四家都顺顺利利地把钱凑齐了,唯独他家,到现在还是分文未见,这可把金满仓急坏了,要是这两天他还凑不齐这笔钱,那四家合伙人可就要和别人家合伙去买大耕牛了。
一旦如此,自己家开春耕种的时候,可就要面临无牛耕田的困境,往后的日子更是不敢想。
金满仓独自坐在低矮的土屋内,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眶泛红,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每一声叹息,都饱含着他内心的焦虑与无奈。
这时,里屋传来妻子邵群有气无力的声音:“满仓!咱家里如今搞成这样,都怪我这个病包子。要不是我的身体拖累,咱家的日子也不会这么艰难。以后别再花钱给我治病了,我这病时好时坏,简直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可别再花那些冤枉钱了,病死算了。要是我死了,你和孩子们的日子兴许还能好过一点。”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家庭现状的愧疚和深深的绝望。
金满仓一听这话,眼眶更红了,赶忙几步走到床边,坐在妻子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邵群!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家里穷,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没本事,没能挣到足够的钱给你请好的医生,才让你的病一直治不好,好好坏坏拖到现在。我相信,只要能找到好的医生,肯定能把你的病彻底治好!咱可不能放弃,日子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金满仓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额头,试图给她传递力量和安慰 ,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
他们的一双儿女也能敏锐地察觉到生活的艰难。
此刻,两个孩子紧挨着坐在一条破旧的板凳上,身子局促不安地微微蜷缩着。
女孩大概十来岁,身形单薄,洗得发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男孩子有七八岁,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两个孩子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他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