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喝起来便没了时间概念,
一直喝到很晚的时候,酒席才散场。邵正兰也喝得晕乎乎的,脚步都有些踉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显然是非常尽兴。
本来她打算晚上回去的,可陈淑芬和张凤珍哪肯答应,两人一左一右,拉着邵正兰的胳膊,好说歹说,强行把她留了下来。
还拍着胸脯承诺,明天早上一早让陶师傅把她送回去,邵正兰这才半推半就地应下。
另一边,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外,一处偏僻的角落,一个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长相丑陋的男人,正狼狈地依偎在草堆头。
寒夜的冷风像刀子般刮过,冻得他全身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晚上逃跑的杜欣华。他那只独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惶恐的光,脸上污垢层层,头发乱得如同枯草,模样十分骇人。
又冷又饿的他,本想着到村子里讨口饭吃。可刚一露面,就把村子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那尖锐的哭声瞬间打破了村子的宁静。村民们听到哭声赶来,瞧见杜欣华的模样,还以为遇到了疯子,顿时惊恐万分。
几个胆大的村民抄起扁担、木棍,吆喝着将他赶出了村子。
直到夜黑人静的时候,杜欣华才鬼鬼祟祟地溜回来,在村子附近的草堆头蹲下。
他哆哆嗦嗦地拽了些稻草盖在身上取暖,每动一下,身上的破衣服就跟着晃荡,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和腿。
本来就瘦的他,这一两天下来,明显又瘦了很多,眼窝都凹陷了下去,此时的他满心懊悔,后悔前天用酒瓶子打伤了自己的父亲,不然此时的他,还能舒服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活也不用干,还有人伺候着,那种日子别提多惬意了。可如今,虽然自己能走能行了,却要遭受忍饥挨饿的罪。
他的肚子不时传来咕咕咕的叫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在抗议着主人的虐待,他都快饿晕过去了。
他想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搞到吃的,否则自己肯定会饿死的。
白天进村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村子里有好几家没有院子,厨房就露天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