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若不是知道这大壮叔,也算是灵活的人,都要以为他老年痴呆了。
“大壮叔,你管着村里那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点想法?你忍心一直看乡亲们就这么穷着?”
任大壮将旱烟锅子在井壁上敲了敲,敲干净了里面的残渣,又掏出衣服里一个装着烟叶子的布口袋,掏出一小卷卷好的旱烟,塞到了烟锅子里,划燃火柴,点燃。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谢晚并未打断他。
吧唧了一口旱烟后,任大壮才语气带着些无奈的说:“怎么没想过?
你大壮叔我-干村长、大队长,也快三十年了。
吃大锅饭那一阵,村里孩子整天饿得嗷嗷叫,还饿死了那么多,我又不是黑了心的人,能不想吗?
可是我能做啥?能做啥?
当初带着村里人去山里挖点野菜,刨点草药去卖,都差点被举报挖公家的墙角根。
就去年开始,上面管得松点了,我才敢暗地里让大家去山里寻点食,填补填补。
可你也知道咱这山里,就是个石头山,里面东西不多,开春没多久,山货基本上都给刨完了。
我还能想什么办法?
难道我组织大家去偷,去抢?
拦着没让他们卖儿卖女,我已经算尽心了!”
谢晚知道任大壮这说的是实话。
她问:“现在不是鼓励养猪吗?
咱村里没多养点猪?”
任大壮像是被戳中了痛点一般,冲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养个屁的猪!
一头黑毛猪咱们要养一年多才出栏,你知道他们收购价才多少?”
谢晚知道现在还没有饲料养猪,也没有激素催肥,猪自然生长,时间周期长。
就听任大壮骂道:“咱大队去年响应号召,发动各家各户养猪。
前段时间食品站下来收购,大部分给咱定的三-级。
毛猪肉三-级才四毛二一斤啊!
一头成年母猪才两三百斤,也就百把块钱。
养一年啊,才百把块钱,刨去猪仔的钱,和吃进去的东西,能赚几个钱?
养得少还好,可以大部分喂猪草,养多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