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静默半晌。
候继等人扭过头,憋住笑。
赵恒可真是个称职的属下。
论揣测起上峰的心思,无人能出其右。
魏峥声音冷飕飕的,“临走之前,我命他清洗西山大营五百个马桶,如今洗了多少个了?为何军报里没有?”
孟元杰低咳一声,“卑职现在就回信让他回去数数。”
“他这么喜欢看话本子,看来还是太闲的缘故。”魏峥慢吞吞的擦拭着剑身,从剑柄到尖端,他擦得很仔细,锋芒也慢慢堆积在他眼里,“卫所那边,还有一千个马桶,让他一并刷干净。回去后你亲自检查。”
孟元杰在心中为赵恒点蜡。
最近侯爷也不知怎么了,性格越发阴晴不定,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屡次创新。
孟元杰试探的问:“那…卑职让他不再关注温家的情况?”
火光对面那青年男子低垂着头,火光跳动之中,只看见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他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擦着他的剑,仿佛那是他的宝贝一般。
“不必。”
半晌才听见那男子低沉的声音。
“温婉既然为我所用,总得护她周全。”
到底是——
心乱了。
越发没有理智了。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远,这三分喜欢已然变成了五分。
思念仿佛是长在心田的杂草,越不理会,越会疯长。越想抽离,越陷越深。
无碍。
那一夜,有月亮、有江水、有丝竹、有晚风,无论谁坐在船里,无论谁和他说起“灵魂伴侣”这样的话,他都会心动吧?
所以。
让他心动的不是温婉,而是那一夜的风和月。
只不过,这一夜到底没睡着。
魏峥害怕一闭上眼,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全都一股脑儿的钻进来。
大抵是道心不稳,所以温婉才会频繁入梦和他厮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