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冲入帐内,坐到案侧,抓起茶盏仰头猛灌几口。
怒急喘气间,隐隐觉着脚上似有异动。
低头一见,竟是一条青鳞长蛇盘旋着自己靴筒向上游移。
不觉尖叫一声:“啊”
猛然一脚甩开长蛇,带翻案几,博山炉瞬时倾覆,里面香灰泼洒一地。
定睛看去,侧翻的案几下,密密麻麻十余条蛇正纠缠蠕动,嘶嘶吐信。
立刻抽刀狂劈乱砍,刀光闪过,最先扑来的两条蛇当即断成两截。
帐外内侍闻声,立刻涌了进来,看清帐内情形后,却都僵在原地,竟无一人上前。
受工伐忙往帐内奔去,但先涌入的侍卫却如人墙,死死挡在入口。
只能在外疾呼:“陛下?发生何事?”
元善见此时无暇应答,只是急速挥刀劈砍着地上爬物,蛇血四下飞溅。
幸得他从小习武,不多时,地上只剩扭曲的蛇段,分开的蛇头蛇身却还各自抽搐着。
元善见满额汗珠,抬眸望着帐门口堵着的那群内侍,没一个人是眼熟的。
不用想也知道,皆是高澄的杰作。
此时那群犹如泥塑般的侍卫终于动了,迅速取出麻袋,将一地蛇身尽数收入袋中。
受工伐一行人这才涌入帐内,见着斑驳血渍与残断蛇身,立刻跪地:“卑职护驾来迟!”
元善见踉跄退坐到榻上,气息未平,却溢出一丝狭笑:“呵,不过几条长虫,奈何不了朕!”
账外女婢急急端入水盆,拧着抹布开始擦拭桌案,又利落地卷起猩红地毯
全然不顾这位皇帝有没有吩咐,就似一早被安排,该干这些活。
“你们都什么人,给朕滚出去!”
帐内众人顿了一顿,仍是将残局收拾妥当了,才一个个躬身退出。
高后等一众妃嫔匆匆赶来时,方才的狼藉已全然不见,却见皇帝袍角鲜红血渍,参拜后忙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元善见抬眼瞧了高后一眼,眸光闪烁,又立刻低下头去,是高后、是皇妹、还是高澄太过狡猾?
但他仍要对高阿那持着尊重。
帐内的受工伐是高澄眼线,帐外那群奴才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