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穿白裙子吗?”
“为什么?”
“像新娘。”
“那我明天就会是新娘。”
“可那些都是假的,我想给你真正的婚礼。”
“来得及吗?”
“来得及。”
沈砚的声音暗哑,像是哭了:“清如,我们和好吧。”
宋清如没说话,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撒谎的功夫太差劲,沈砚如果一认真,她就没办法用假话回应,因为她不想和好。
来不及了,你明明知道的。
他嫌弃你,你明明也知道的。
可他离不开你,所以他强迫自己接受你,这些你都知道。
屋里是那样的静悄悄,偶尔动作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冬天松树上坠下的雪,有些沉闷的落在人的心上。
宋清如说:“沈砚,你是不是还很爱我?”
“从始至终,从生到死,只这样爱过你一个人。”
“不论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沈砚以为她说的是那个医生的事。
“不论什么。”
沈砚没察觉离别前的征兆,正如他没有察觉此刻宋清如话里的意味。
他捏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吻了吻,嗅到一股戳人心肺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他感觉宋清如身上都是这种味道,可他又想那是幻觉,因为他这个人生性肮脏,清如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呢?
这样想着,沈砚抱着宋清如,终于迎来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安稳的觉。
——
沈砚一大早就让陈特助送来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长到脚踝,胸口镶嵌着白色纽扣,袖口是纷繁的蕾丝花边,宋清如穿在身上,远远望去,真的像一件婚纱。
白色才是最适合宋清如的颜色。
沈砚这样想,想要牵住她的手。
宋清如却避开了。
她垂着眼,忽然说:“有东西忘拿了,你等我。”
说完,她便提着裙摆跑上了楼。
银坐在阳台上,晃荡着脚,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微微泛着光环。
“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银回头,看见她一身白裙,眼中似乎有一瞬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