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消散,师父的计算也完成了。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没有担忧,有的只是他常对我说的那句:“长大了,不用管啦。”
“嘁!”老龙对他那句不用管了嗤之以鼻,那表情也是一副“我看你管的依旧很宽”的样子。
地脉随之消停了下来,鹿谷也开始现出绿意,但远处依然血云压境,看来已经做好了等我们入境,好瓮中捉鳖的打算了。
“还好那个老王八不在,要不这局得输。”老龙拧了拧身子骨,率先踏出了第一步。
老龙踏出的那只龙爪尚未落地,青铜地面突然泛起涟漪。我怀中木盒里的青光倏地缩成针尖大小——这是北冥残魂在示警。师父的银丝悄无声息缠上我脚踝,丝线末端凝出卦象:坤上离下,明夷之兆。
&34;急什么。&34;师父甩出三枚玉珏,它们悬停在老龙眉心、心口与丹田。
老龙一脸嫌恶,却把我看的突然笑了起来:“师父你就别搞笑了,哪有龙穿马甲装乌龟的,再说了,他也只能装个绿毛龟……”
“你俩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老龙气的吹胡子瞪眼,但话音未落,血云中突然坠下十二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燃着我们的本命魂火。我分明看见属于我的那盏里,躺在桶中胎囊里那拼命抱着脐带寻求温暖的红色身躯。
看来那个人不是只会过家家,只是低估我罢了。
老龙逆鳞被突然疯长的藤蔓勒出青紫纹路,他突然张口咬断藤蔓,龙血溅在青铜灯上发出淬火声。那盏囚着我胎囊残影的灯骤然炸开,飞溅的灯油竟在空中凝成浓重的药香,只是那药香决定着我的生时,决定着我的命运,让我灵厌恶,蛰伏着伺机放弃此生。
“如果那时真的逃了,或许也是好事。”我想起那个无力再恢复纯净的黑球,心里总有不甘。
“没放弃成才是最好!”师父忽然掐指轻笑,银丝在我们三人之间织成星图,“这么多年,我可就只看中了你一个!”他说这话时,血云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炸开,灯油化作三千只血蝉扑向我们。
“这次我赞同老白。”老龙突然拽过师父的银丝缠在剑柄,剑锋划过之处,血蝉纷纷凝结成冰。冰晶坠地时,无数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