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琦见顾鄞走了,不想当个明亮的电灯泡,说去找医生问问具体情况,赶紧溜了。
盛夏从陆庭洲怀里退出来,脸颊还是红的,周遭的空气微妙流动,两人静默了会儿。
还是陆庭洲先打破这份微妙尴尬,问她:“你很热?”
盛夏迷茫抬头:“嗯?”
“你脸很红,很热吗?”
有些尴尬打破还不如不打破,更尴尬了。
“有点,你把温度调低一点。”
盛夏下床踩进拖鞋,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的时候脸上温度正常多了,看了他一眼,解释道:“那个……我晕倒的时候顾鄞正好在大兴善寺,都是巧合,你别误……”
“我知道。”陆庭洲说。
盛夏微怔。
“我知道,”他又重复一次,“其实你不用特意解释,我没那么小心眼。”
他这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我无条件相信你,所以你不用费心解释。
另一种是我们的关系其实没有到什么都解释的地步,毕竟两人的结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空间,互不干涉。
盛夏想起上次在游艇的事,对于陆庭洲的无条件相信,她更加相信是后者。
说不清心底什么感受,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又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失落夹杂其中。
林琦从护士站溜达回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护士,给盛夏腿上的伤重新消毒。
裤腿撩上去,露出细白匀称的小腿,陆庭洲很绅士地转过身去,想了想,还是去病房外面等比较好。
没想到,顾鄞竟然又回来了,人站在病房外,而且那样子很明显在等他。
“聊聊。”他说。
陆庭洲关上门,下巴朝他抬抬示意他带路。
住院部一楼靠近小花园的拐角,没人什么经过,很安静。
顾鄞开门见山:“跟许倾雪离婚,条件任你开。”
陆庭洲扬起一边眉,他头次听到有人跟他这么狂妄地说“条件任你开”,而且还是在陆家势力范围的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