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身边有人，他偏过头，望见趴在床边正熟睡的墨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在找她。
她出现了，他却不敢见她。
积攒下的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茫茫宇宙中，穿梭亿万光年，才在这颗小小的蓝星上，感知到她的气息，选择留下来，这一留，就是数千年。
好在，结果是好的。
顾长生静静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姑娘，眸子里的思念再也盛不住，渐渐溢出来。
昏暗灯光下，她睡颜恬静，没有睁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说动手就动手的暴力，颇有几分乖巧可爱。
他忍不住的想知道，没有自己那些年，墨怜是怎么度过了几十亿年？
为什么会落到永生殿手上？
又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所有发生过的事？
顾长生一想到，自己找到墨怜的时候，她穿的和乞丐一样，在废墟里跟诡异抢食物，心莫名一缩。
她吃了太多苦。
就算后来被他带回帝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异常混乱。
“墨怜，对不起。”
顾长生抬起手，想摸一摸小姑娘的头。
谁知手腕上的锁链响了起来，打破病房里的安静。
这是诛诡军团专用镣铐。
一头锁在他手上，另一头扣住墨怜手腕。
哪怕睡觉，她都要用这种方式，防止他醒来后逃跑。
他笑了，笑容有些苦，也有些为她心疼。
墨怜很警醒，在顾长生睁眼的一瞬，就已经清醒。
故意装睡，是想看一看他还跑不跑。
顾长生没有逃，她心情愉悦不少，连起床气都消失了。
装作刚睡醒，她仰起脑袋，眼巴巴盯着坐起的男人，“顾长生，你醒了？”
“嗯。”
“乔医生说你醒过来，就可以出院。”
“天亮了，我们就走。”
“跟我回顾园，还是继续住精神病院？”墨怜笑容灿烂，“住精神病院的话，本座的魔族大军，一定会好好照看你。”
顾长生想到那些被她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