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妹。”
“丹丹……”
栩析看到的时候，已经只能看见丹丹的衣角了。
她跳得太决绝，甚至都没有看阿芜三人一眼。
栩析冲得最快，想去把丹丹捞起来。
阿芜和宋绫昭紧随其后。
只是，刚刚靠近，三个人就被一阵恐怖的力量撞飞，落在百米之外的雪地上。
栩析手中抓着两片柳树叶，是他之前留在丹丹身上的。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树叶，神情愣愣的。
“这下去了还能活着回来么？我是妖，应该不怕虚海，我想去找她。”
阿芜和宋绫昭对视一眼，心中悲戚。
其实阿芜是能理解丹丹的。
刚刚知晓了自己亲生父母悲惨的一生，至亲挚友全被安佑一抓了去，又被屠杀殆尽。
或许她心中那根弦，早已经寸寸崩断。
或许在丹丹看来，活着才是生不如死，她选择去和家人团聚。
栩析凝视着虚海，他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矛盾又抓心挠肝的。
他知道藏忧谷的经历和现实能分得很清楚，那都不是他们，只是别人安排的话本。
他明白，自己看丹丹时，没有看阿芜时那种酸涩的悸动。
藏忧谷中，不过都是被芷雾控制的物品。
可是，他们不是朋友么？
怎么能见朋友独自赴死？
栩析定定地看着前面慢慢被冰雪覆盖、漆黑如墨的虚海，声音没有起伏，淡淡地说道：
“阿芜，我想去救她，你们在这里等我……”
若上一句是疑惑，这一句便是决绝。
宋绫昭一把抓住他：“一起去……丹丹也是我们的朋友。”
“还有我呢，别太担心。”
其实栩析也说不上担心，只是心中酸涩。
阿芜上前几步，看着压制虚海的禁制在和海水不断博弈。
栩析身形一闪，巨大的柳树身影出现在半空中，他的枝条不断延伸，像是无数翠绿的触手。
尽管他们知道，或许救上来的丹丹，会变成一具骸骨。
可丹丹是他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