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子来势极快,在暮色中几乎看不清轨迹。
田豹此时怒气上头,根本躲闪不及,正被这一颗石子打在了额头之上。
石子深深嵌入皮肉,顿时鲜血如注,顺着他的鼻梁流下,染红了半张脸。
田豹当即便被打的痛呼一声。
那声惨叫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他的身体猛地后仰,险些从马背上跌落,幸得身旁亲兵及时扶住。
额头之上,一个血红的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皮肤被撑得发亮,青紫色的淤血在皮下蔓延,如同一个熟透的李子嵌在额头正中。
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他的右眼,在脸颊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再抬头看时,只见营门之上,箭楼的垛口处,正有一员女将傲然挺立。
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猎猎的晚风吹动她的战袍,英姿飒爽。
正是琼英!
她的手中还捏着几颗石子,在指间灵活地转动着,眼神冷冽如刀。
城墙上的火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城下的血泊中,显得格外高大。
田豹眼见于此,顿时大怒不已!!!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显可怖。
沾血的胡须根根竖起,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琼英!你找死不成!!!\"
这声怒吼震得城墙上尘土簌簌落下,\"邬梨何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
琼英闻听其言,不屑的冷笑一声。
这笑声如同寒冰碎裂,清脆却冰冷刺骨。
她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件,在手中掂了掂,随即用力一抛。
那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落在了田豹身前丈余处,在血泥中滚了几滚才停下——那是一顶精铁打造的头盔,盔顶的红缨已经被鲜血浸透,变得暗红发黑。
原本叶清打算将邬梨的头颅砍下,以震慑敌军。
但最终,琼英念及其养了自己多年,虽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却终究没能下此狠手。
她只是默默摘下了邬梨的头盔,作为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