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阁老曾对谢家有恩。
这是四年来徐惠玉能坐稳世子妃位置的主要原因。
可恩情一年薄似一年,谢家的耐心快要被耗没了。
“……劳烦孙嬷嬷给老夫人传个话,就说侯府不久就会添喜事的。”徐惠玉近乎保证的言语传入徐慕兮的耳朵里。
徐慕兮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很远了,听到这话,回头看一眼,已然看不到徐惠玉的张狂,觉得她像是一朵被霜打的花,显出了颓败之色。
但这才是开始呢。
她压下眼里的恨意,走进流云院,并住进紧挨着谢瑨书房的房间。
“老夫人仁慈,做主让你留下来给世子爷做通房。”
“你命好,也命不好,但愿你能早些为世子爷开枝散叶。”
“如此,也算是为你徐家赎罪了。”
孙嬷嬷一番敲打,表明了谢家对她的态度。
他们也拿她当孕母,想用她,又嫌弃她。
她是成也孙雪衣,败也孙雪衣。
可她不服。
“青苔明白。”
“青苔绝不辜负老夫人的仁慈。”
徐慕兮送走孙嬷嬷,坐在镜子前,看着脸上的伤,把玩着孙嬷嬷赏下的药膏,到底没有用。
她在侯府命如草芥,全靠谢瑨的怜惜了。
谢瑨是晚上亥时回来的。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徐慕兮趴在桌子上睡着,显然是在等他。
烛火晃动。
照着她漂亮的脸以及脸上脂粉遮盖不住的淤伤。
他莫名愤怒,当然,绝不是因为徐慕兮,而是因为他冷落徐惠玉四年,她没一点反思,残酷的本性更一点没改。
“咳咳——”谢瑨故意咳嗽两声,意在叫醒徐慕兮。
徐慕兮本就是装睡,这会假装惊醒,一睁眼看到他,又惊又喜,但下一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世子爷身上有伤,怎的还喝酒了?”
她时刻不忘关心他的身体:“奴婢这就去为世子爷煮解酒汤。”
谢瑨没拦她。
等她端来解酒汤,他已经洗漱好,换上了宽松的黑色短袍,正坐在床边削木剑。
徐慕兮看着地面落下的木屑,想到了东宫的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