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酸痛,全身乏力。
“醒了?”白纾月声音很轻,带着点倦意,手上动作没停。
独孤行一愣,问道:“我师父……干掉那老鬼了吗?”
白纾月低声道:“岫然那老东西,已经没了。你那条四脚蛇一口吞了他,连渣都没剩。”
少年听了这话,眼底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靠着洞壁坐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脖子,咧嘴苦笑:“总算解决一个祸害。我还以为得搭上半条命呢。”
白纾月把丝布搭在膝上,歪头瞧他,好奇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师父会蹦出来救你?”
独孤行低头摆弄手里的魁木剑,指尖在剑柄上划拉几下,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苦笑。他师父什么脾性,他能不知道?
独孤行轻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跟她解释:“我师父那人,嘴上硬,可心底里……他从没真不管过我。哪怕我犯再大的错误,他也不会不管不顾。他就是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在这儿的。”
少年抬起头,看着白纾月的蓝白眼瞳,笑了笑,“我师父下棋,可是很爱惜棋子的。”
白纾月听着,心底有些复杂。她低头继续擦他额角的泥灰,动作慢下来,轻声道:“你师父临走前说了,你这身子骨快到极限了。他附你身上太多次,短时间不会再来了。怕你扛不住。”
独孤行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他活动了下肩膀,果然觉得胸口憋闷,感觉身上的筋脉被阻塞,连气都喘不顺。他苦笑抱怨:“师父,倒是会挑时候撂挑子。那秃头和尚怎么办?没他帮忙,我拿啥跟那老东西拼?”
白纾月拍拍手,站起身,抖了抖裙摆上的尘土。她倒是显得轻松,“急啥?有小四在,还有我呢。那秃头和尚再厉害,能扛得住咱们俩加一条七境的怪蛇?”
独孤行却没她那么乐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空净和尚……他压根没出全力。上回在洞里,他要是真想杀我,我早没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