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睢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毕竟不是我们的人,有些事就不方便跟你透露了。”
华元义:“……”
大将军您真的变了,以前多么清亮板正的人,现在,唉!
“那我继续待在泗州,就没太大意义。”他不解问道。
周睢摇头:“那是因为你没看到。”
他的眼里染上悲凉:“你一直固守玖安城,没看到那些逃难到泗州百姓的生活,即使那些被分了荒地的百姓,大多也是活不去的。”
“主公虽说在泗州安排了些人,但到底有限,如果有你协助,或许能救下更多的百姓。”
他看向华元义,这个年龄比他大,虽然经历国破家亡,却因为一直在泗州守着玖安城,对外面世界了解不够彻底的汉子。
华元义在他的视线下,羞愧的低下头,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羞愧,他做的确实不够。
不,应该说,他其实什么都没做!
这方面来说,他确实不如女儿,起码她走出去了,她在努力。
周睢再次拍拍他的肩:“当然了,这些不能怪你,了解民生本不是你的职责。”
“但民间疾苦却是相通的,在大部分掌权者眼中,亡多少,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不懂,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性命。”
“主公她懂,所以她在尽力挽救,尽量让那些性命不变成一个个冰冷冷的数字,我希望,你也能一起努力。”
华元义喉咙发紧,一时说不了话,内心只觉沉重无比。
当天他就回了戈凤,再次求见姜瑾。
两天后,华元义带着剩下好容易凑出来的伤兵加好兵总三百左右回了泗州。
兵之所以没全部带回,因为还有些伤重的没法行动,有些伤残知道戈凤这边对他们有优待政策,死也不肯回去。
因为他们很清楚,回了泗州,以他们的伤残被退是必然,甚至连抚恤钱都拿不到。
所以他们还委托回去的兵,当然,是委托他们认为可靠的兵,让他们给家人带信,让家人也来丰州。
而有些则是无理由的就是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