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董斯心情愉悦的喝了口水:“那位莫中郎似乎想留在戈凤。”
姜瑾点头:“只要没什么坏心思,所有汉人都可来我这。”
冬至微微挑眉:“您是说他有坏心思?”
姜瑾摇头:“自然不是,不过人性复杂,后面再观察观察。”
“最近可是有大量百姓过来?”她换了话题。
冬至点头:“大部分都是应郡百姓,那边失了两县,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外逃了。”
姜瑾‘嗯’了一声:“只要想来都可以把他们带过来,我们人口还是太少了。”
戈凤客栈,在曲召士兵花大价钱请来了医馆的医者,花费一番功夫,也就是掐人中,使者终于幽幽醒来。
士兵大喜:“大使,您醒了?有没感觉哪不舒服?”
使者觉得自己哪都不舒服,整个人蔫蔫的,连信都不想写了,直接让人代笔,把姜瑾提出的要求写的明明白白,然后快马加鞭让人送给大单于。
对此姜瑾并未阻拦,一路放行。
泽阿郡丰安县,百姓们挥汗如雨砰砰砰开路。
赵二牛挥着锄头,任脸上汗滴洒落,衣服被浸透,他毫不觉得累,在这里干活,一个月能拿两百铜板。
旁边是他的妻子,同样能拿两百铜板。
他也没想到这里干活竟招女子,还和男人一样的工钱。
算下来他们夫妻两人一个月就能拿四百铜板,完全可以养活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
他们是之前逃难到泗州的,由于去的早,倒是分了一片荒地。
没钱建房,他们就自己用泥混着枯枝杂草建出两间茅草屋,也算安定下来。
去年冬天,九死一生才逃到泗州的父亲和最小的女儿活生生被冻死了。
剩下他们夫妻和老娘,以及两个大些的孩子,五人熬过冬天,荒地还未开好,就等来官府的人头税。
他们哪还有钱?
如果有钱,父亲和小女儿就不会因为没钱买保暖衣物被冻死了。
在他们的哀求声中,官府的人把他们空荡荡的房子找了个遍,没找到任何钱物。
最后把他们仅剩的一点粗粮,连同刚从山上采的野菜都搜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