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芜姑娘，恭喜啊……”
刚转身就看到瑛瑶斜倚门框抱着胳臂笑盈盈地看着她。
陈菀知道她肯定是都听到了，径自回屋淡淡道：“言之过早了。”
瑛瑶跟上来道：“那小子肯帮你，那简直是给我们省了太多的麻烦。而且他还能做内应，让我们随时了解魏王的动向，简直是如虎添翼。”
陈菀停下脚步，望着瑛瑶神色却不如她那般高兴：“瑛瑶，虽然卢亦杰说愿意帮我们，但是也不能太过乐观。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易对前景幻想得过于简单。”
“……你是怕，他斗不过他家那个老狐狸？”
“也有这个原因……”
“你更怕的，是魏王。”瑛瑶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陈菀不答，但是她的沉默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空桑锦一早与卢家有了勾结，由此可知他并不是冲动行事，而是深思熟虑谋划后的结果。他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的，而且喜欢稳扎稳打，成事的几率若是低于五成他定不会冒险。此番却肯孤身入城，他甘冒大险所图必然也是更大。
河东这块地方看似不起眼，却是连接昭北和江南的重要区域。若是他拿下河东……
陈菀知他所图，这一步棋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她更知道的是，若他想要达到目的，那就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自己若想在他口中夺食，那就是难上加难。
但这些话她不会说出口，哪怕对方是瑛瑶。这样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话谁听了都会泄气，她不想还没启程就自己给自己浇冷水。
难就难吧，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难，可还不是翻山越岭走到了如今。
陈菀朝着瑛瑶灿然一笑：“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谁手谁能说得准呢？”
瑛瑶揽过她的肩膀笑言：“这才对嘛……走，我们回去找他们好好再部署一番。”
……
秋雨凄寒，一阵凉过一阵。
空桑锦寒症发作，他披着狐裘依在火炉旁，一脸倦怠似乎是昏昏欲睡。
姜慊在他房里热的直流汗，他干脆脱了外袍坐在开了缝的门口有些不满道：“锦兄弟啊，不是我说你这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