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也不是真想砍亲爹,只是看不惯他在女魃面前惺惺作态的嘴脸。
他对老爹还是了解的,他也能看出黎帝内心的困境。
他或许真的想夫妻厮守,只是被黎歌束缚住了,那些酒后的发泄,恐怕就是这左右为难的体现。
刚才他对这十八年做过的事,形容描述也有些夸大其词的地方,也许是赌气吧。
一个大男人,把一个婴儿从半个月抚养到十八岁,一个大男人要担负起带娃的全部责任,还要一边学手艺打工挣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些婴儿时期的夜醒哭闹,那些夜半三更的病痛,好像……无人替他分担。
他毕竟不是天行者,他到底只是一介凡人。
他能把女人哄得团团转,但也真的没把握给儿子争取一个未来。
站在大殿之前,黎歌看着老爹被风雪吞没的身影,忽然轻轻笑了笑。
他一直说自己没想把真相告诉黎歌。
但付完了彩礼,把房子和余钱全部留给黎歌战友的遗孤遗孀,他明显就是在了却人间最后的琐事。
儿子功成名就,他帮不上忙了。
他解脱了。
他可以带着孩子的消息回到妻子身边,然后在这里等着百年之后家人再聚。
……
另一边。
看着黎帝的背影,女魃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她和人间无法联络,只能通过黎帝带来的视频照片和黎歌的成绩单知道黎歌的近况。
在她看来,黎帝有了自己的生意,父子虽然居住条件一般,但也有稳定的收入。
黎歌很懂事,成绩很好。
黎帝又与江万里这个后起之秀是生死之交,就算未来有解决不了的难事,至少还有江万里帮忙托底。
女魃在远古氏族中长大,在她的观念里,躺平享乐不是正道。
无论多苦多累,丈夫与儿子凭着双手努力闯下一份家业,就是值得骄傲的事。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孩子过得很好。
天知道黎帝给了儿子一个天崩开局,半个月大的黎歌愣是凭着卖笑躲过一劫。
然后整天生活在酗酒家暴老爹的阴影下,一直撑到林鹿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