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提醒她:“有的人,一生追名逐利,那么‘名利’二字便是他们的执念,有的人,重情重义,那么‘情’之一字,便是执念……”
秦楠骤然抬头。
“想到了?”明舒问。
秦楠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明舒略一想:“那你把你觉得可能是你姑姑执念的事,都告诉我和清虚。”
秦楠点了点头:“姑姑闺名一个‘霜’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的‘霜’,她自小习武,所求便是以后仗剑走遍天下,惩恶扬善。”
“我年幼时,她便对我说,后宅这四四方方的天有什么好看的?外面的广袤天地,才有无限风光……”
凌霄端了冒着热气的茶水上来,秦楠双手捂着茶杯。
热意激得她掌心刺痛,她却浑然未觉。
她只觉得心中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唯有掌心这点热气,方能让她继续往下说。
秦霜是镇国公府里的一个异类。
府里其他姊妹在读《女诫》《列女传》《论语》《孟子》时,她读的是《孙子兵法》《吴子》《六韬》《地理志》。
她一做女红就烦躁,一拿起刀剑便精神抖擞。
她对父母说:“府里能做贤妻良母的姊妹不多我一个,但能做上战场的女将军,却少我一人,我便要做那少的一人!”
这话的后果,便是被关禁闭。
“秦家不需要女子上战场!”这是秦霜父亲的原话。
“当初护国大将军手下便有一支女子军队,里面就有女将军,为何秦家就不行?”秦霜不服。
换来的是父亲狠狠的一巴掌:“以后若是再提及护国大将军之事,你便不再是秦家小姐!你与你母亲都给我滚出秦家!”
秦霜不惧父亲阴戾的目光,可她不能不顾及柔弱的母亲。
年幼的秦楠来看她,她遗憾地感叹:“为何男子能做的事,却不许女子做?倘若能生成男儿身,那该多好啊!”
秦楠那时懵懂,只点头道:“是不公平,哥哥们每日都能随意进出,我想出去却不能。爹爹虽然也疼爱我,可娘亲说,哥哥们才是秦家的未来。”
秦霜笑着摸摸秦楠的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