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沈秋棠用尽了力气,到底没能说出来。
枯瘦的手臂,颓然垂落。
就像被吹熄的蜡烛,再没有半点动静。
不大的房间里,彻底没了声息。
沈听晚定定站在原地,看着死不瞑目的沈秋棠,抿紧了唇。
片刻后,到底还是走过去,帮她合上了眼睛。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的士兵看她出来,瞬间站得笔直。
沈听晚无力摆了摆手,“以后你们都不用再守在这儿了,她已经死了。”
两名士兵同时松了口气,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
早几天前,他们就看出沈秋棠撑不下去了。
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守着这个浑身熏臭溃烂的女人。
沈听晚站在走廊上,觉得心口有点闷闷的。
她深深叹了口气,感慨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短暂。
无论善恶,好坏,到最后都将在岁月的长河里归尘化泥,留不下半点痕迹。
德朗先生从楼梯走上来时,看到沈听晚的脸色不太好,就知道屋里的人已经咽了气。
“沈院长,请节哀,你准备怎么处理她的后事?”
德朗在北城住了这么久,深知这里的人以死者为大。
虽然沈秋棠的惨死跟任何人无关,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说到底,她跟沈听晚都是沈家人。
于情于理,德朗都觉得应该征询沈听晚的意见。
“麻烦德朗先生找护工给她收尸,我回沈家报丧。”
“稍后这个房间进行深度消杀,空置一段时间后,才能继续使用。”
“好。”
德朗先生点点头,转身下楼。
很快,他就把医院里专门负责收殓遗体的护工叫了上来。
护工见惯了死人,戴上皮手套给沈秋棠简单整理了下仪容。
然后用草席一卷,暂时装进了薄薄的棺木里。
沈听晚看了眼那口薄棺,下楼离开了医院。
然后拦了辆马车,直奔沈家。
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朱红色大门。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