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捂住脖颈,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管线交错的金属舱壁,震的舱顶上方破损的应急标识落下了电火花。
\"哥!\"
黄朝升扑向瘫软在地的兄长,指尖触到的皮肤已泛起红肿,注射器尖端残留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流出,在金属地板上蜿蜒成死亡的溪流。
黄朝升发疯般撕开黄夕落的上衣衣领,指甲在兄长脖颈上抓出四道血痕,那里赫然浮现出蛛网状的黑色血管。
阿曼达倚着舱壁发出漏气般的笑声,每声笑都带着血沫从脖颈的弹孔汩股涌出:
“看啊多对称”
阿曼达染血的指尖指着两具躯体脖颈相同的伤口位置。
黄朝升缓缓站起:
“混蛋!”
“你知道太多了……很快你我都会”
重拳砸在阿曼达颧骨上发出闷响,打断了她的话。
黄朝升的指节传来软骨碎裂的触感,阿曼达的脸在他拳下扭曲变形,却始终挂着那抹平静的笑,牙齿、血液与泪水在击打中混合飞溅,泼洒在金属舱壁上形成抽象的壁画。
当拳头第十四次砸进颅腔时,黄朝升的指节触到了某种温软的东西,他僵直着脊背缓缓抽手,黏连着絮状脑组织的血液正沿着指缝滑落,黄朝升,终于在此刻无法压抑心中积蓄的痛苦、悲伤与恐惧。
“哥”
掌心缓缓摊开,阿曼达半枚带血的臼齿从指缝滚落,在血泊中敲出清脆的颤音。
黄朝升的指甲在金属地板上抓出五道带血的指印,他的额角反复撞击着墙壁,直到血水模糊了左眼视线。
“嗒……嗒……”
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由远及近,大约在十米的位置停下,被子弹打碎的应急标识的冷光缓缓熄灭,来者站在三米外的光影交界处。
黄朝升机械地转头,视线由下而上,一双黑红相间的靴子映入眼帘,紧接着是泛着崭新冷钢色的链锯锯齿。
“是你决定了铂伽索斯号的航线……背叛者是你…”
黄朝升的嘴唇与他的拳头有些脱力。
“唉……我也不想的。”
手持链锯的陈煜站在那里,用狰狞充血的眼睛俯视着他,嘴角扬起一个苍白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