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地沉默后,她轻声问道:“你那手,麻药劲儿过了吧?”
听着她仍旧温柔地语调,我早已哽咽到无法吐字。碍于婷婷坐在对面,只得扭过头去,支吾了半晌,方才“勉强”回答道:“嗯,早就过了。”
“那刀伤一到了晚上,才是最疼的时候。”妈妈轻声地念叨着,又有点像自言自语。“我刚手完术的时候,就是晚上的时候最疼。不吃止疼药的话,根本就挺不住!你的手指头,现在是不是也一跳、一跳的疼?跟心跳的节奏一样?”
压制了一整晚的悔恨,喷泄而出。我哪里还顾得上,丢人与否?
虽咬碎了钢牙,眼泪却还是决堤。
半晌未听见我的回复,妈妈又在电话里呼唤道:“天涯?”
为防止自己哭出声音,我连忙将左手的手背,递到了自己的唇边,“血口”大开,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疼痛可以止住抽泣,方才对着话筒,“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早点回来吧!别在外边待的太晚了!这几天都得好好休息,不然不利于伤口愈合!”
听着妈妈商量的语气,我也早就没了继续“装逼”的力气,“乖乖”地答复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早点睡吧,别等我了,我到时候走地下的那个门。”
在我正沉浸于感动之中时,妈妈却突然“胁迫”道:“行,那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