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声叹,沈沁雪脸垮下来,姜晚笙心底却是高兴的,终于不用再进宫了,但面上还得哄哄她,“我还要一个月再出宫呢。”
伴读们或真情或假意来关心两句,唯有宁如雪,坐在第二列,甩着冷脸。
灰蒙蒙的天色,草地枯黄,一片片细长的叶子,被马蹄踩进泥里,白色的军帐篷扎在泥地之中。
一盆火炉架着烧水,军账门口,两列八个士兵穿铠甲站岗。
营帐里,瘦长的小姑娘,脖子里系着红布斤,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满脸桀骜不驯,“我杀了三个敌兵!”
秦渊铁青着脸,怒声重复,“我问你,鸣金收兵是什么意思?”
秦蓁蓁仰着脸,不屈不挠跟他对峙,“我总归是立功了吧,爹你就别骂我了。”她说着就要站起身。
“这里是军营,我是将军,不是你爹!”
秦渊冷脸一声吼,“给我跪着!”他身后的长方形案桌前,摆弄沙盘的将士也惊得抬头,秦家舅母也在其中,欲言又止。
秦蓁蓁被他镇住,腿一屈,又跪下来,小声嘟囔,“别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
“秦蓁蓁,”秦渊严厉地睨着底下的小姑娘,眼神尖锐,苛责道:“你要是抱着这个心态,就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军账中四个角落站着的亲兵,默然无声地瞧向正中央跪着的身影。
膝盖跪在软泥地上,不疼倒有些阴湿,秦蓁蓁倔强道:“我不回。”
“不回就去领罚!”秦渊半点没留情面,“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来人,秦蓁蓁违反军令,仗二十。”
空气凉飕飕地沉静。
秦家舅母张了张嘴,没出声,头发都裹在红布巾里,面露忧戚。
站在营帐门口的一名士兵,同情地看了一眼身影劲瘦的姑娘,劝道:“将军,小姐她……”
“谁若求情,与她同罪!动手!”
士兵唇瓣嗫嚅,嗓音低低地淹没在喉咙里。
秦蓁蓁偏头瞧了一眼行刑的长凳,心一横,咬牙道:“打吧,你打,我叫一声疼我就不姓秦!”
两名行刑兵走进来,瞧着那姑娘窄窄的背,下不去手,秦渊眼神一凛,上前夺了长木板,“都让开,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