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监进来,跪地清扫碎瓷片,低着头,不敢作声。
“殿下,大理寺那边,属下已经照您的吩咐,去安排过了。”
西风将干净的淞江白棉布,剪成细条,系住伤口,恭敬地回话。
沈卿玦凤眸阖着,眉心拧紧,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书房里再次空旷下来。
他睁开眼,眸中幽黑冷寂,皇帝对自己的眼光颇为自信,认定他选的这位青年才俊,配得上姜晚笙,称为良缘。年后要动裴相,但不动裴景。
很好,他来动。
凛冬将至,大雪飞花。
深红宫门内,各部官员聚齐,对着户部声讨,要算账,一样一样挑过去,怎么转挑他们的茬,不挑兵部。
正如人不患寡而换不均,让兵部安生过年,其他各部怨声载道。
宁行简深知,并非表象上这般简单,兵部侍郎是裴相的门生,这怕不是放过,而是要他们以为深得盛宠,从而放松警惕。
冬至日,伴读所给放了一日假期,各位姑娘们乘车回府。
秦家人少,冷冷清清。
早上,裴夫人差人来请,府上办了生辰宴,特地要姜晚笙去吃宴席。
“今日是兰姨生辰?”姜晚笙被请上马车,有些犹豫,她事先不知,没准备生辰贺,空手上门未免太失礼。
裴夫人的贴身大丫鬟道:“是的,老爷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夫人惦记您,要姑娘陪着听呢。”
姜晚笙拘谨地点头,路过锦绣街,叫停马车顺手买了些礼品。
丫鬟劝她不必客气,她笑着答,但多少要顾些体面。
裴府宾客众多,来来往往,有男有女,总管一份红纸,记着各位送上的礼品,不是珍稀古玩,就是手工精做。
显得姜晚笙在街上买的那份,礼既轻,又不够郑重。
裴夫人却没在意,领她和各位官家太太,小姐们,一同坐在亭台水榭,听戏班子唱江南小调。
“这是姜姑娘吧?当真是生的倾国倾城,和你母亲颇为神似啊。”
“我看更有姜尚书的遗风,都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