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沈沁雪才转头,好奇地问:“你得罪我皇兄了?”
姜晚笙后背冒汗,连沈沁雪都看出来,方才他得对她抱着多大的恶意,她隐隐有些不安,但不解释太多,假笑着揭过去,“我怎么敢得罪太子殿下。”
她的确不敢,但是沈卿玦有种能力,让她觉得有时候呼吸也是错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他。
“那就好。”沈沁雪一只手挽住她的胳膊,目光落在她发顶,伸手去拈,“你要是得罪皇兄,我也救不了你的。”
姜晚笙心口微滞,同时,看见沈沁雪从她头上拈下一片松叶。
她看着那枚翠绿的松叶,眼神略微变了变。
距离选妃大典剩余三日。
这晚姜晚笙惴惴不安,躺在榻上许久没有闭眼,一闭上眼睛都是那张清冷似玉的脸,眸光森寒,逼迫感让人窒息。
距离选妃剩余两日,东宫太监宫女们或喜气洋洋,或忐忑不安,准备迎接新主子。
可现下唯一的主子却似三九寒冬,结出的冰霜,化不开。
“让膳房送一份荔枝甜汤来。”
书房中静坐的男人突然开口,玄青袖袍拂过桌案,西风领命,行至门口被叫停,沈卿玦又补充道:“做成碎冰的。”
西风眼皮一跳,疑惑,但低头称是。
一只骨相极好的手,执着白玉勺,碗中汤汁澄净剔透,隐隐泛出寒意,碎冰薄薄的一层,覆在荔枝嫩肉上。
搅动汤汁,舀起一勺,冰水混合的荔枝肉,送进口中。
薄唇立刻浸得红润。
碎冰碰壁的轻响声中,金丝楠木桌案上公文奏章整整齐齐,摆在左侧,一份未动,案头的油灯慢慢见底。
选妃前一日。
宁如雪在闺房中,满面喜色,屏风前的梨木架上,铺开一件正红织金的华服,艳光四溢,美不胜收。
她涂着蔻丹的手,拂过名贵的料子,克制不住狂喜。
选妃当日,清晨一大早,乾西阁忙碌起来,曾芸看向不疾不徐的姜晚笙,“你真的不去观礼吗?”
姜晚笙着水蓝色襦裙,发髻未挽,青丝顺滑地垂在胸前,背后。
她对着梳妆镜,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