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位朝廷官员,胸前绣着锦鸟。
再往后两名近身侍卫抱剑低头慢走。
官员汇报工作,沈卿玦认真听着,脸色沉了沉,官员也不知哪里做错,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
“退下吧。”
“是。”擦了擦汗,恭敬地退后几步,再转身,掉个头立刻消失。
路过西风和西岭互相点头致意。
沈卿玦目视前方,声音冷淡,“你们两个也退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领命。
一排矮松下,姜晚笙局促地蹲坐着,双臂抱圆,将白色的氅袍拢在怀里,氅袍厚实,拢起来有一大团。
她小心翼翼地竖耳听那侧动静,貌似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又等了片刻,确定无人。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拂袖站起来,然而忽的看见一人,距她不过五步远,吓得她差点脚底一滑跌回去。
勉强站稳身子,整个人都僵硬住,尴尬和畏惧不知哪个更多一些。
她咬了咬唇,福身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沈卿玦负手而立,正红的官袍极其亮眼,他脸色冷白,目光清寒,不温不热道:“姜姑娘这拜见未免也太不心诚了。”
姜晚笙半低身的姿势,他没说免礼,便一直低着。
目光落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不理会他的嘲讽,眼神凝着砖缝,细细描摹。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双黑色锦靴,她抬眼,见沈卿玦朝自己伸手。
当下惊得三魂失了两魄,睁大眼睛,连退两步。
礼数也顾不上。
沈卿玦手臂僵在半空,脸色忽的一变,眼神更凉了几分,直直地睨向她。
他不说话,冰冷的气场压顶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姜晚笙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牙齿打颤,结结巴巴说:“殿下恕罪,臣女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回乾西阁的路,正是在他站的那个方向。
姜晚笙低头慢走,呼吸都很轻,见他没出声阻拦,又紧张又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就要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