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灰瓦的屋檐下悬着两盏竹编灯笼,暖黄光晕在暮色里晕开涟漪。
门楣处垂落蓝底白花的粗布幌子,“老灶鸡饼“四个字被经年的灶烟熏得发乌。
推开包铜木门,油酥面团混着花椒的辛香扑面撞来,堂内七八张原木方桌早被食客的袖口磨得发亮。
土墙上挂着蓑衣斗笠当装饰,竹篾筐里堆满带泥的生姜青葱,这样可以极大程度保持食材的新鲜。
最里侧半敞的厨房不断腾起白汽,赤铁鏊子上油珠跳跃的声响混着跑堂伙计的吆喝,在梁柱间织成细密的网。
穿蓝布衫的老板娘倚着柜台剥蒜,指甲缝里沾着姜黄,眼尾却随每只空盘摞起渐渐弯成月牙。
沐心竹三人走进餐厅时,老板娘起身迎接。
“三位里面请。”
跟随着老板娘来到了里面的一张四人位。
苦玉拿起菜单随便看了看,从来没有来吃过的苦玉,看见记菜的老板娘。
“推荐一下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的,好吃就行,价格不是问题。”
老板娘一听顿时笑眯眯的。
“好,你看我们这里的油焖大虾可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要不要来一份?”
“好的,来一份。”
“还有清蒸石斑鱼,新鲜可口,全部是活的。”
“好的,来一份。”
“看你们人也不多,小鸡贴饼就来个半只的吧,多了你们也吃不完。”
“好的,就按你说来的。”
……
就这样,老板娘推荐了8个菜,苦玉要了8个菜。
沐心竹看着,不能再这样点下去了,吃不完可太浪费了。
“可以了,苦玉,咱们就三个人,已经够了。”
“对对,够了,差不多了,我再送你们一个桌盘。”
“好,再来两箱啤酒。”
“好嘞,三位稍等,菜马上就来。”
老板娘走后,在时也他们的邻桌,木桌被粗陶酒碗磕出细微响动。
男人后仰脖颈灌下第三碗浊酒时,悬挂房梁的铜灯正将暖光揉进他眉骨阴影里。
常年曝晒的皮肤裹着青灰色胡茬,右眼下方那道蜈蚣状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