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煦糟心和愤怒的事一件接一件到来了。 就在他回南京的第十五天头上,便听说了赵王朱高燧被封到了河南彰德,心中且喜且忧:既去了一个心腹之患,也失去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帮手。离开皇帝,离开北京,看他的 鬼点子还往哪儿使;可他不在北京了,以后再不会有“遣使误期”一类的恶作剧了。
高煦的心里还在为赵王的事盘桓着,传旨太监乔来喜又带着皇上的敕书到汉府宣旨来 了。不知是福是祸,高煦又是一通莫名的心率加速,不过,他却没有在北京接旨前的那股兴奋劲了,虽然有一种异想天开的心绪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跃着,但更多的还是紧张,怕皇帝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他的处境更加难堪。
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接旨,也就对了,旨意的本身又把他的心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你受藩封数年,封地在京师不成?前以云南遥远而不行,今又因青州贫瘠而不动。口口声声说要留侍于朕,却又不见了你的人影。不辞而别,乐奔应天,南京就有那么大魅力? 近之风言风语已如狂潮,就要将你淹没!朕一忍再忍,只待爆发。见敕后一月内速速动身, 无需任何花言巧语……
多么直白! 再不动身,不定什么后果呢!乔来喜过去因通禀不及挨过高煦的耳光,心怒汉王,今日想着有了报复的机会,故背起敕书来抑扬顿挫,甚是得意。 高煦早已怒不可遏,不待他说完,跳将起来,乔来喜见势不妙,丢了敕书,飞也似的逃出大厅。高煦抓起一个茶盏狠狠朝门口砸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混账东西、狗仗人 势”一类的脏话,捡起地上的敕书又撕得粉碎,还无以发泄,回身一脚踢翻了几案,大吼 道:“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这个王爷不当了,也不去那个穷乡僻壤的青州,我就在京师, 就在京师,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