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之下,自然当行太平之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目光坚定地看向在场的众人:“在这太平之道下,无贵无贱,无贫无富,人人都能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受那苛政的压迫之苦,这便是我太平道的宏大心愿。”
张博微微皱眉,脸上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大贤良师此言差矣。若无贵贱之分,又该如何统御万民?若无贫富之别,那又如何激励众人勤勉劳作?世间万物,皆有其自身的秩序,若人人都平等无差,那谁来劳心治理天下,谁又来劳力耕种土地?长此以往,天下必定会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大堂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曼成猛地站起,手紧紧地按在刀柄上,双目圆睁,怒视着张博,大声呵斥道:“张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大贤良师的主张,你究竟是何居心?大贤良师心怀天下,所思所想无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张角抬手制止了张曼成,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张博,语气平和地说道:“张将军久在岷山,想必对治理之道另有高见?不妨说来听听,大家一同探讨,也好为我们的大业出谋划策。”
“不敢。”张博拱手作揖,然而神情却毫无退缩之意,“在下只是认为,如今大业未成,当务之急是要定名分、明赏罚。有功者必赏,有罪者必罚,贵贱有别,如此方能令行禁止。只有这样,我们的百万之众才能有严格的约束,大业才有可能成功。否则,看似公平,实则如一盘散沙,又如何能与朝廷抗衡?”
赵弘见状,赶忙适时插话,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忧虑:“两位将军所言皆有一定的道理。但如今局势万分紧迫,据我所知,周边已有两郡的郡兵正南下而来,朝廷必然不会坐视我们发展壮大。此时若因理念之争而伤了和气,那岂不正中了朝廷的下怀?依我之见,不如从长计议,我们先集中精力商讨如何应对朝廷的反扑,待击退朝廷兵马之后,再细细商议这些大事也不迟。”
张角深深地看了赵弘一眼,忽然微微一笑:“赵将军所言极是。今日确实应当以军务为重,其他事宜容后再议。大敌当前,我等更应齐心协力,切不可自乱阵脚。来,诸位,让我们先为击退朝廷兵马,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