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去就很了不起了,我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
那些人死,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命运本该如此,怪不得我。
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些士兵们横死的场面,那些惊恐又绝望的表情,像是冤魂一样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我在害怕。
我在害怕吗?
看起来是的。
难道我不应该害怕吗,对于死亡,对于失去,人类都伴有本能的恐惧,我只是顺应了这份天性,又没做错什么。
我得活着,我必须要活着。
对不起。
我无能为力。
因为我也想活下去。
……
橘黄色的火光映在众人的脸上,升腾起灼热的气浪,在寒冷的严冬,如此温暖,暖得每个人都欢歌笑语,一片祥和。
木屋的二层阁楼上,桑卓利亚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望着下方载歌载舞的同伴们,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
“贵安,奶奶。”
沙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门口蹒跚着走进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
“赞达亚,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也是400多岁的人了,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叫我下去就好,你颤颤巍巍的腿脚不方便,又上楼来了。”
老妇人笑得很慈祥,深深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龟裂的手掌攀上桑卓利亚的肩膀,颤颤巍巍地和她抱在一起,而后者只是微微睁大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将赞达亚搂得更紧。
瘦得皮包骨头,就像一根枯木、燃尽的火把、干裂的沙土。
“两个加起来快2000岁的老太婆还要扭扭捏捏的拥抱,要抱,就抱紧点。”
她明白此刻的相见意味着什么,赞达亚在位的200多年以来,除去正式场合,她们没有过一次私下见面,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相见是有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桑卓利亚心里清楚,很默契地没有主动开口,或者说,是她不愿意自己开口,去接受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奶奶啊,我看见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