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现在大概是在心里暗自庆幸,庆幸当时自己正要提凯文打抱不平时,弗兰德及时地拦着自己,没有让那些冲动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指责性更强的话对着赵嘉欣说出口。
要不然,以现在这和美的局面,自己非得弄得里外不是人不可。
客厅里,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混着橙黄色的灯光,洒下一片片柔和的光影。
安详温馨似乎不属于我。
我脑袋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团沉重的乌云笼罩着,那乌云不仅压在头顶,更像是渗透进了我的全身上下。
心头的苦绪像疯狂生长的藤蔓,紧紧缠绕,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声音有气无力:“妈,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说完,也没有等到诗然的反应,我便自己自顾自地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无比艰难,楼梯的木质扶手在我的手下显得冰凉而粗糙。
回到房间,我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我却浑然不觉,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远去,眼皮越来越沉。
我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如同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梦中,我置身于一个黑暗而寒冷的地方,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陈浅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恨,眼神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将我燃烧殆尽。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爸爸!”陈念念稚嫩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响起,她那充满指责的眼神瞪着我,那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让我的心瞬间鲜血淋漓。
“念念……你听我说……”我想去解释,刚往前走一步,忽然天旋地转,面前场景突然一变,是五年前我和陈浅领证当晚。
她拿刀指着我,满脸都是恨意。
“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方明远,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过得这么苦?”陈浅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凄厉而绝望,如同夜枭的啼哭,在这空旷的黑暗中回荡。
“浅浅,不是我……”我试图解释,声音却颤抖着,显得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