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抬腕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这玩意太过华贵也太过显眼,且不符合自己的品级。
她想要褪下来,无奈那凤镯圈口设计太过古怪,有一个机关扣卡在那里,只有打开机关扣才能取下。
此时,丹桂听见帷帐里面有动静,走上前轻轻掀开床帘,正巧看到正坐在床上同凤镯较劲的李浔芜。
“公主,你醒了?”
李浔芜收回手腕,点了点头。
丹桂见状,又对着外间宫女唤道:
“公主醒了,快准备服侍公主梳洗。”
随后又将半边床帐挂在银帐钩上,对着李浔芜附耳低声道:
“上半日,周大姑娘过来一回,把公主的药材都装在锦盒里面送了过来,还说要给您请安。奴婢推说您昨日上山进香累了身子,不便见人,她听了,只说改日再过来。”
李浔芜点点头,心道这周凝音虽性情刻薄急躁了些,倒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自己担了她这个人情,不知何时才能还上。
丹桂服侍她穿衣洗漱,又端来了几样清淡可口的粥菜,说是皇帝昨日临走前吩咐的,恐她醒来胃口不舒服。
李浔芜左手拉着衣袖,遮掩住那只凤镯,恐他人瞧见,右手持着银筷,无精打采地用了些膳食。
早朝晏罢,陆卿时夹着玉笏走在宫街上,周围有三五官僚上前对他殷勤道贺。
今日朝上,皇帝重赏了一应在荆州治水的官员,这些官员中,唯有陆卿时被授的官职最高。
再加上,他又是当初皇帝钦点去荆州的,官员们一向见风使舵,自然早将先前陆卿时结交逆王被下诏狱的事情抛诸脑后,只拿他当做皇帝的新宠来巴结。
陆卿时对于这些人一概不甚搭理,只低垂着眼睛,看着脚下厚实的青石板,偶尔出声应付他们一两句。
众人看他郁郁寡欢的形景,再看他踉踉跄跄的步伐,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伤残才导致的神思郁结,心底里都无不对这位青年才俊感到惋惜。
陆卿时却是神态从容,无论人们看他的眼神是艳羡还是同情,他都端得是一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模样。
一行人还未走出明德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停。
众人侧身一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