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统可知金兵来犯?”仕林的话,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寂静的营帐。
“知道。”赵广陵抬眸看向仕林,眼神中满是警惕。
“既然知道,都统可有行动?”仕林坦然自若,二人眼神交汇,眼神直直刺向赵广陵。
赵广陵下意识地躲闪,眼角低垂,声音微微有些发沉:“按兵不动……”昨夜他刚收到王振传来的周文远的号令,虽然内心深处他也渴望主动出击、有所作为,可面对周文远的“青竹令”,他实在不敢违抗。
“啪!”一声巨响,仕林猛地拍案而起,双目圆睁,眼中怒火似要喷薄而出,厉声斥责道:“强敌当前,大兵压境,你却龟缩于此,按兵不动!你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呔!”
一直强压着怒火的熊天禄终于再也忍不住,暴喝一声,双手紧紧握住那柄重达六十斤的宣花斧,阔步跨到营帐正中央,将斧头重重一顿,溅起些许尘土。
他伸出粗壮的手指,直指着仕林的鼻子,满脸怒容地骂道:“你这厮好生猖狂!这军中上下,一切事务皆由我大哥掌管,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不懂军务的门外汉,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军营之中耀武扬威!你信不信,爷爷我一斧头下去,把你剁成肉泥!”说罢,他将宣华斧在空中用力一挥,带起呼呼风声。
仕林面色不改,只是冷哼一声,大步走到熊天禄面前:“去岁,本官奉太子旨意、受枢密院之诏,接管军务。直至今日,枢密院也未曾下达解除本官职权的指令。” 仕林言辞清晰,不卑不亢,说罢,他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怀中取出昔日枢密院快马加急送来的密令,高高举起,“熊将军若是不认得字,大可叫旁人念与你听!”密令在风中微微晃动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仕林的权威。
“你!爷爷我才不认什么狗屁枢密院!在这军营里,我只听我大哥的号令!”熊天禄双眼